主题: [原创]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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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区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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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8/10/5 11:20:52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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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

     酒精的作用?还是心事很累?想休息却睡不着。
        知道他不能太累，天亮后还要有很多事去做去想去处理去面对。“你先休息，我帮你装包。”显然不胜酒力的他今天喝多了，脸红得象关公，头朝床尾一扎，脸埋进臂弯里，外衣都没顾上脱。喝霍香正气水都酒精过敏的他，今天喝了有一杯多白酒，真难为了他！赶紧上前用枕头将他头垫起来，回身倒了一杯浓茶，他喜欢喝浓茶，那种泡开叶子就见半杯水半杯茶叶的那种，我向他提过多次建议，喝茶不能那么浓，可是不吸烟的他说用浓茶提神呢。那就按他的习惯，也为他泡了一杯很浓的浓茶解酒。将杯放到床头凉着，帮他轻轻地脱外套，象卷饼一样将外衣拿下来，给他盖上被子。他没睡，但很难受，闭着眼睛，嘴里却哼叽：“不用管我，你快歇会吧，也没少喝！”
       从他外衣兜里找出手机，电量显示还有两格，找来充电器，还是充上吧，不管用尽才充电的原则了。换季的衣服中午就放到包里了。应该带的东西还差小件，放卷卫生纸在包的边上，靠近拉链处，胃药感冒药常用消炎药止疼药放到一个小代里放到包里，对了，茶叶，他喝的茶叶从来都是我买的，别忘了给他带上。外面卖红茶的少，他只喝红茶，工作累的时候靠这提神呢！阳台上这件粉衬衫干了，叠上应该带着，什么时候脖领这少个扣？找出针线从下襟处找来备用扣订上，那条裤子刚才上楼时脚下打袢子裤角扯了一下，也给扦上，顺口就说出了那句古诗：“临行密密缝”。他闭着眼睛也不让过，“那是写妈妈的”。此时此刻，我不比妈妈粗心。所担忧的也不比妈妈少。或许，这就是亲情吧？一手抬起他的头，一手拿过床头的水杯：“喝点水，一会就好了。”他挣扎着坐起来，自己端杯一饮而尽。“热，慢点！”我这话音还没落，人家杯子已经递过来了，赶紧续水。身份证、车票、洗漱用品......“得给你带点钱吧？这几天都是你花的钱。”他摸出钱包数了数，不足一千了，我打开我的包，还有四百三，这两个月随礼分子不少，有点吃紧。但不要紧，在家好说，出门处处难。四百元你先带着，万一不够用呢。“不要，还有很多条子没报呢，我这够用。你们留下花吧。孩子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钱，今天中午要上学走时还和我要160说交什么高三模拟考试卷钱。”“没事，你多带点吧，万一没等报销就有花销找谁啊？”“不要，我没事！你们留着。”“你带着，我们守家待地好办。”“不行，你们留着！”他脸红红的，有点要急了。不忍心让他着急，没再和他理论，我悄悄地把钱放到这件粉衬衫的衣代里，将衣服塞到包的中间。
      “爸爸妈妈，我睡了，晚安！”今天孩子休息有点早，“怎么这么早？”“今天有点累。”女儿说。我追过去：“没事吧？”摸摸她的头，不热。“没事，就是中午没睡，有点累了。”哦，她去洗漱，我给她放好被子让她休息。
        把旅行包放到门厅里，早上他要穿的衣服放到沙发上。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好象有好多想说的事，可是，用说那么多么？听着他轻轻而均匀的气息，好不容易睡熟了。喝多的人睡着才会好受些，别惊动他了。那么大人，怎么也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我是瞎操心。躺在床上听外面的风声。不知不觉被闹钟吵醒，天亮了。急忙起身按住闹钟不让再出声，怕吵醒了他和孩子。蹑手蹑脚起来做早饭，却被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滴声打了一激灵：“一场秋雨一场凉！”赶紧把棉衬衫羊毛裤翻腾出来，把原来准备让他穿的衬衫放到包里。手机充足电了，放好，把充电器收到包里，别忘了。昨晚在饭店吃的饺子热上了，总感觉是剩的，又从冰箱里找出一袋冻饺子缓上，一会水开了煮，“送行饺子接风面嘛”。
        6：40了，得叫醒他们俩了。
        女儿上学，我问：“你送爸爸么？”她都没抬眼皮，只是摇摇头，我没敢招惹她，“不去就不去，赶紧吃完去上学吧。”我装作不知道她要哭。前天晚上爸爸去接她放学的路上，她已经就哭过了。
        天公似乎太懂我们的心思，适时地飘着细雨。出楼口叫了三轮车，车站的人真多，节日的假期要结束了。几个箱子，吃的穿的带的，折腾半天总算放车上了，只留个旅行包在身边。他要放行李箱我没让，因为那里有钱，他不知道但也没坚持。要发车了，我下车。他给了我一个拥抱：“好好照顾自己！”这是我想对他说的，但我没重复。车上那么多人看着呢，有点骄情。站内发车的铃声响了，车的马达开始起动，要发车，因为认识车主，我笑着又跳上车，向他喊：“那把雨伞放你包里了，一会下车时别忘了拿出来用。”没理会全车的人都看我的眼光，我下车，他在车里挥手，我看着车起动。因为这时，已经看不到他了，他的座位不靠窗。凭感觉看着他坐的方位。突然车在调头，我从前面又看到他的位置，他向我做口形让我打车回去。我朝他挥手再见。车出站了，我打着伞往家走，我只想走走，我不想打车。这样的雨天，在这样的早晨，一个人，打着伞，走在雨中，雨，偶尔淋湿肩膀，偶尔淋湿肩上斜挎的包，偶尔淋湿发际淋湿脸颊，偶尔打在眼睫毛上，喜欢让雨打湿睫毛，然后顺着眼睑向下流，很好玩儿，象眼泪。
        突然想打个电话给他：“嘿，到哪了？”“没出城呢。”“你把包拿好，衬衫的口袋里有钱。”“好的，放心吧。”“昨晚喝多了，难受，你在车上睡会吧。”“没事，过劲儿了。行，我睡会。你回家吧。”一种小把戏得逞的得意让我很开心，伸手一边接雨一边走，雨打湿了鞋和裤角也不在意。
       还没打开家门就喊：“嘿，我回来了，你上学走了么？”门开了，只有我的声音在我周围响过。女儿上学走了。这小家伙，换下来的衣服扔了一床。我一件件理起来。回我们房间整理屋子。早上太忙，被子都没收拾呢。电脑打开着，小秋刚才来电话让我给查关于公积金贷款和商业贷款利率差多少的事。我一边收拾一边等电脑。我拎着枕头准备放到床箱的手停在半空，钱！我的枕头下面放着我明明放到他包里的四百元钱！
       我的小伎俩还是被他识破了。湿湿的发丝间有水珠滑落经眼睑流过面颊，象泪,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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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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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8/10/5 11:29:32
来自：北京

坐上沙发了，滋味挺好。

看过文章，滋味就不是单纯用挺好就能形容的。五味杂陈。但我感到了一种坚强。在平凡的日子里过着平凡的日子，经历着酸甜苦辣，这才是人生。这才没白活。祝福无鱼。祝福这个甜美温馨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