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麻雀
“叽喳、叽喳、叽叽喳喳……”
早晨起来，简单的弄点早点，正在用餐的时候就听见这样的声音，我以为是电脑有什么问题，就过来看看电脑，没有发现问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继续用餐，刚刚端起饭碗，“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就问妻：“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这时“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还伴随这“噼哩扑愣”的声音，妻侧耳听了一下，就说：“噢，想起来了，是楼道里的两只麻雀。”
“楼道里哪来的麻雀？”
“昨天从还没有关上的楼道窗户飞进来的，老韩想养这两只麻雀，就把楼道的窗户都关上了。”
“哦，是这样的啊！”
老韩是我的邻居，退休后赋闲在家，不爱运动，几乎看不见他外出，在家看电视听评书，养几盆花，悠闲的消磨着时间。时常去邻居家，也发现阳台上挂着一只竹子做的鸟笼子，前几年曾经看见老韩养过两只虎皮鹦鹉，听妻说老韩要圈养这两只麻雀，我并一点不感觉到意外，尽管不是什么好鸟，但也总是消磨时间的营生吧。
我家住在顶楼，这两只麻雀在楼道里出不去也就临时栖身在楼顶的暖气管道上了，这样我们就和麻雀成了临时的邻居了。老韩在楼道的平台处洒上了小米，给麻雀提供食物。妻对我说：“只有粮食还不行，还要有水才行的。”于是就让我再放一点小米和菜叶在窗台上，找了一个盘盛上清水放在窗台上，这样麻雀也就饮食无忧了。老韩曾想把鸟抓住，放在鸟笼里饲养，被我否定了，小时候知道麻雀气性大，圈起来会绝食而亡的。
自此两只麻雀就在楼道里安顿下来了，每次回家走到接近顶楼的时候就会听到“扑楞、扑楞”的声响，这是麻雀在觅食的时候受到脚步的惊吓飞上了暖气管道发出的声音。上到顶楼平台，你会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也会瞪着园园的眼睛看着你，看着他们的样子，你会想到精灵这个词。
鸟是住下了，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楼道里有几家的咸菜缸和酸菜缸，里面都有菜啦，麻雀虽然颇具灵性，但是还是不能遵守“不要随地大小便”的社会公德，邻居们只好找几张牛皮纸把缸遮盖起来。还有就是麻雀不安分，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弄出点声响来，让人觉得有点不得劲。过了几天，妻对我说：“楼道虽然温暖，终究不是小鸟的家，他们应该属于天空，属于大自然。”嘿，别说妻的话还很有哲理的，就在我琢磨老婆这很有哲理的话的几天里，老韩也和我们取得了共识，把窗户打开把鸟放飞了，小鸟又回到了天空下，回到了大自然。
小鸟飞走了，然而他却把我的思绪带到了童年。
对于麻雀我并不是陌生的，在我们老家那里把麻雀叫家雀，小时候在老家一到冬天也有过一些捕鸟和掏鸟的经历。捕鸟的经历和鲁迅笔下的润土捕鸟的经历差不多，在空地上，特别是下雪后扫出一块空地，撒上谷子或高粱，用木棍支起一个筛子，用绳子栓在木棍上，等家雀进去觅食的时候一拉绳子，就把家雀扣住了；掏鸟则是在晚上，拿着梯子和手电，没有梯子就搭人梯，在白天已经观察好的屋檐下或枯井里找到家雀的栖息地，用手电晃着，就可以把鸟捉住了。说来奇怪，不知家雀是夜盲还是什么原因，只要用手电对准了，在强光的照射下他就一动不动了，很容易就被捉住了。掏鸟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却受到过惊吓，记得有一次掏鸟，谁知道把手伸进屋檐下的鸟窝，抓出来的不是鸟，是一条在鸟窝冬眠的长虫（蛇），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麻雀，一种南北方都有最普通的鸟，人们对他的认识也有一个从“害虫”到“益鸟”变迁的过程，早些年间人们曾把他当做四害之一而进行的围剿，结果一时斩断了生物链，破坏了生态平衡，人们也因此受到了大自然的惩罚。后来才给麻雀平反正名，说他是“益鸟”。麻雀是一个弱小的代名词，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它也有伟大的一面。作家屠格涅夫在自己的《麻雀》中曾写到过麻雀，文中的麻雀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儿，奋不顾身，不禁让人们感动。
麻雀和其他鸟类一样，属于天空，属于大自然，更属于人类。
2009-11-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