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转贴]一个儿子对当官父母的特殊拷问：这个年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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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0/2/18 21: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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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儿子对当官父母的特殊拷问：这个年该怎么过 ——凌乔本文背景：在还有一天就迎来2010年时，记者意外的受到朋友转来的数封电子邮件。朋友的EMBA同学及该同学的妻子，都是北方一所地级城市的副厅级干部，这些电子邮件时他们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的儿子小鸣发来的。儿子的一封封信让厅官父母在震惊愤怒之余，不禁开始反思这些年来元旦春节期间为“礼”所累的种种往事。记者征得这对厅官夫妻及小鸣的同意，将小鸣的信件整理如下：是让儿子回家过年，还是忙于手里送礼爸爸妈妈，一切安好！儿子今年寒假恐怕不能回家过年了。请别担心，不是因为学业忙，也不是出来什么问题，我的学习和生活正常顺利。不想回家，时因为我无法忍受你们得忙——为送礼和收礼忙的焦头烂额。这段时间，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家了，就莫名的激动。一年没见到你们了，真想马上回到温暖的家，吃妈妈包的三鲜馅包子，品尝爸爸熬得皮冻。可短暂的激动后，就会很痛苦。一想到你们从元旦前就开始忙着送礼和收礼，一直忙到农历的正月十五，就像远远的躲开。还记得千年的寒假吗？从我回家的那一刻起，就看见你们拿着本子在合计给什么人送什么礼。那份愁苦和掂量都让我心疼，也让我在怅然和落寞中倍感委屈。一年没见到你们了，好像和你们说说话聊聊天，可你们满脑子想的只是礼！更让我难过的是，妈竟把我送给她 的礼物——印第安人的银质镶天然绿松石的项链送给了别人。那是我在美国费尽心力淘来的，花了我整整一个暑假当导游赚的钱。因为我的确信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它带着浓郁的异国风情，甚至有些神秘的色彩，那种古老的碊花工艺已失传，它的原始与稀缺让我一见倾心。只有它才能表达我对妈妈的深情……原来，妈妈的女领导喜欢上了这条不俗的项链。人家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在哪儿买的，妈妈就心领神会的送给人家并说再让儿子在美国买。妈妈们，我真难过，那个礼物凝聚了儿子的一片孝心，是唯一的，在也买不到了……那晚，妈妈来到我房间。她知道我不高兴了，坐在床边低声说：“儿子，爸爸妈妈也不喜欢这样，可这就是现实的文化！我们有什么办法！”看着妈妈一脸无奈，我摇头问：“不陷入这种文化中，就不能当官了么？”妈妈摇摇头，叹气不语，很快又出去与爸爸商量送礼的事了。说的坦白和刻薄点，这事一种官场哲学，是位卑者对位尊者的仰仗和投资，同僚间的联络与交际。各怀心事的人们用礼品疏通出一个关系圈，在这个圈里一团和气，互相照应，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我不是在和你们赌气，我已经成人了，还是一个堪称优秀的哈佛学子。如果今年回家，再看到你们忙于这些，我会无法忍受也难免发飙。爸爸妈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享受一下一家三口不受打扰的过年了。回去过年，我特别怕听见此起彼伏的门铃声，特别怕那热情有余真情不足的拜年话。好了，告诉我结果，是让儿子回家过年，还是继续你们忙碌的礼事？我不想惹你们生气，只是实在无法忍受了。 鸣儿敬上 2009年12月11日下午是无奈还是借口？不贪就是不腐败吗？爸爸妈妈，儿子惹你们伤心了。 看了爸爸的回信，明白了你们的委屈与无奈。我没说你们是贪官！我从小看到大，你们没有贪，这是让我引以为傲的。可是，不贪就是不腐败吗？爸爸在信中说，收礼，还礼都是出于礼尚往来和联络感情的需要，不是为了得到好处，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爸爸还说是儿子误会你们了。爸爸妈妈，如果真如你们说的那么简单，那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用到这上面吗？去年春节前，看到那些来送礼人的笑脸和讨好的话语，我不禁心悸，想我父母给别人送礼时也一定是那副不堪的模样，心里真的很难过。为了避开那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场面，我躲到了姨妈家。姨妈和姨夫只是普通的企业工程师，标的还在上高中。可人家的年味太浓了。春联是姨夫让表弟写的，拟好后，一家三口脑袋挤在一起研究平仄，队长，不工整的地方三人一起修改。改好后，姨夫用他祖传的端砚研磨，表弟用漂亮的行书写出来，然后，姨妈和表弟贴在门上。那份喜庆祥和真让我眼馋啊！幻想着什么时候咱家也能这样从容的温馨的过上一个年。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边包边开心的聊天，总结折翼年来家里每个人的成绩和不足，进步最大的奖励个大红包，进步最小的罚他煮饺子。姨妈规定在这个长假礼没人都要读一本书，然后再自己的博客上写出读后感，看谁写得最好……人家的年才叫过年啊！我在姨妈家过了一个完整的春节，真是安静舒适惬意。人家也有朋友来访，也有薄礼赠馈，却毫无功利性，是知己间情意的传达。那种往来，我喜欢。什么时候我们家也能像姨妈家那样就好了。爸爸的信里说，中国是礼仪之邦，人们才会如此重视送礼。爸爸还说，不仅是官员们要互相送，就是普通百姓，也是要送礼和收礼的。爸爸这样理解礼仪之邦，真是让我气愤。这样的礼尚往来，就是柏杨先生说的酱缸文化，是应该抛弃的。而想姨妈家和朋友们的交往，那才是真正的李尚往来，那才是真正的中国人的礼仪之邦。去年回家过年时，我看到的那幕，就是爸爸提到的“礼尚往来”：爸爸下属单位的一个处长，送来一个非常精致的礼盒，处长走后，你们打开礼盒，里面的东西让我瞠目结舌：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鸡，鸡的旁边竟有一只低眉顺眼的小兔做服侍相……爸爸是属鸡的，这个处长一定是属兔的，她拍马屁竞拍到找专人制作力度，真是令人作呕！让我想起了古时那个为了让一个高官高兴而跑到院子里学狗叫的人。我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过口而出：“这个人如此煞费苦心的拍马屁，有些下作。就冲他送的这个礼，就应该撤了他的职。爸爸看着满脸怒火的我，竟然笑了：“他拍他的马屁，我做我的正直官员。不过，我的找机会把礼还回去，不能白收人家的。“妈妈也是一脸的不高兴，不是因为那个处长拍马屁而生气，而是因为钱的问题：“送这样的礼，可谓挖空心思了，却是害人不浅啊，这礼物既不能卖掉，有不能转赠他人。一年还这样的礼，就把咱家还穷了！”而妈妈说的是还礼，让我想起那件及其难堪的事。那天，妈妈让我拿着很重的礼物和她一起去离家不远的小超市——得卖掉这些礼物才有钱在买东西还礼。我是多么不愿意做这件事啊！妈妈无奈的说：“我们也没办法，官不打送礼的，这是古训了。我和你爸也不能免俗。”可是，那个小超市换了老板，新老板是个倔老头。老头当场痛斥：“你们这些贪官，收了礼卖钱，花天酒地，你们知道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吗？我不挣这份黑心钱……”我当时呆住了，妈妈的脸涨得通红窘的不知所措，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揍那个羞辱妈妈的老头一顿，可是，他说的也没有错啊。我无法安慰妈妈，因为我也痛恨送礼和收礼。只好在妈妈平静下来后陪着她找到了另一家超市，以原价的六折成交，拿回了2.7万元。老板娘高兴的说：“有东西继续拿来，我们什么都收！”我和妈妈逃走了……我在心里唠叨这两件事，因为对我的刺激太大了，一年来我一直在想，爸爸妈妈不再收礼送礼会怎么样？会影响人际关系和仕途吗？即使影响了有怎么样？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在信里说，有许多事实出于无奈，不是你们愿意为之，而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听了这话，心中酸楚。以这个借口，为自己开脱也不能算是一个好的理由吧。爸爸妈妈，你们不再收礼，也不再送礼，我好回家过年。我非常想念你们！ 鸣儿于2009年12月16日晚与礼决裂吧，做坦坦荡荡的好官爸爸妈妈，是儿子不好，惹你们生气了。妈妈来信求我回家，我多么想放假就回到你们身边。妈妈说，咱家没办法想姨妈家那样过年，因为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就不同。难道我们一家三口连选择如何过年的权利，都被剥削了吗？那年，为了让我们一家难得情景的团聚，我已经订好了去海南的机票，你们的答应让我喜不自禁。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想好好地体味一下被你们牵着手和牵着你们手的美妙滋味，我想陪你们好好地享受南国的椰风海韵，品美食，赏美景。可是，当我们收拾行装时，家里的门铃又可怕的响了……又有人提着华美包装的礼物送上门来。接着又受到领导打来的电话。领导说正月初四请客，一定要你们到。我还清楚地记的，爸爸放下电话，和妈妈小声商量后，低着头走到我面前说：“对不起，儿子，爸爸妈妈不能陪你去海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爸爸妈妈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妈妈走过来搂着我说，真的这样走开，会得罪很多人。你们不愿意得罪人，你们害怕不给上级面子惹上麻烦。你们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和伤害有多大吗？我像一个被许诺奖励糖球的孩子，已经闻到了糖球的香甜，心里充满了蜜一样的期待。不了，糖球却给了别人。我真想把送来的礼物扔到门外摔个粉碎，也一并把送礼的人赶走。我还想在门上贴上字条：送礼者莫入。但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们会受不了的。我一个人去了海南，一周的时间只有痛苦，没有欢乐。你们以前多么有情调，把喜欢在我面前炫耀他的“瘦金体”还喜欢吹弟子；妈喜欢读小说，写东西，如果在报考上发表了“豆腐块”，就会剪下来钉在一起。不过，那好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爸妈的官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失去自我。曾几何时，爸妈是多么讨厌拎着猪头找庙门的人啊，你们常常会说：“平时工作不努力，急来抱佛脚，没用！”但是现在你们却成了“庙”和“拎着猪头的人”。妈妈在信中指责我不懂事，不理解父母的苦衷。可你们没有想过吗、我是在帮你们摆脱困境啊。就为了还礼送礼，年年都让自己不开心不痛快，值得吗？妈妈告诉我，不送礼不收礼不会丢了官，因为你们的职位是凭辛苦工作和良好业绩今生的，不是靠送礼得到的。可是，妈妈又说礼还得送，还得还，来而不往非礼也。因为不遵守职场的游戏规则会成为异类，寸步难行。记得那年，爸爸还是个处长，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你们就商量着送礼的事。那是我第一次明白送礼时有多难。因为爸爸单位的领导是新调来的，你们想尽办法托人了解这位新领导的兴趣爱好。爸爸费尽周折弄到名家的书法送了出去，然后就担心领导喜欢不喜欢，送礼前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送礼后还是忧心忡忡。当时我非常不解，送个礼为啥还要这样费心思？爸爸告诉我，有的人就因为送礼送错了，让领导误认为是有意讽刺，从此被领导百般刁难，不仅丢了今生的机会，还处处被排挤，……爸爸说她不想因为送礼而升官，但也绝不想因为送礼而得罪领导。一个有求于爸爸的企业家，送来了几盒茶叶，客人刚走，爸爸就紧张的打开茶叶盒。里面竟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感谢处长的帮助，今后望多扶持和帮忙……”还付了银行卡的密码。当时我就急了，告诉爸爸赶紧退回去，这是受贿，收了就是贪官。爸爸苦笑：“钱是要退的，可不能生硬的退，那样将来就不好相处了。”爸爸妈妈商量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了办法，爸爸买了礼物把卡放在中间寄回给那人，说对方不小心吧银行卡忘在茶叶盒里了。奉还。寄走东西那一刻，爸爸才放松下来。咱家的“礼尚往来”，让我感受到的是不快和曲意奉迎，是不阳光的，我希望爸爸妈妈与“礼”决裂，做坦坦荡荡的好官。那样，儿子回家，才会有真正的快乐…… 鸣儿于2009年12月20日晨真的希望，爸妈不再过苦不堪言的节日看到妈妈的来信，知道爸爸大怒，妈妈很伤心，儿子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不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无法面对。爸爸妈妈，你们不贪不占，勤劳工作，是好人也是好官。可是，儿子就是觉得，向你们这样陷入“礼”的怪圈，恶性循环疲于应付，失去了很多的生活乐趣，也是不良社会风气的帮凶。在美国，有一些中国贪官的子女，花钱如流水，还大夸特夸他们的父母多么有本事。他们的父母，多数还没有爸妈的职位高，我痛恨他们，拿百姓的血汗钱挥金如土，却还沾沾自喜。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爸妈，你们不受贿也没有贪赃枉法。可是，还记得超市老板的话吗？还记得我们像耗子一样偷偷摸摸的去卖礼物的尴尬吗?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都在痉挛。爸爸妈妈，儿子永远感谢你们的恩情，是你们省吃俭用供我读书，我才能有今天的恩情，当那些贪官的儿女因我打工而嘲笑我父母无能时，我却感到骄傲。不过，其中一个家伙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敢说你父母没收过礼吗？收礼就是受贿。”我无言以对了。妈妈在信里说她也怀念过去的日子，简单而不复杂，做什么不做什么是由得自己的，可现在不行了，已经越来越身不由己了。爸妈好像被拖上了一辆惯性十足的列车，欲罢不能。你们知道吗？我是多么想让这该死的列车停下来，让我的爸妈好好喘息一下，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了，心疼你们，可怜你们！那年元旦前，爸爸摔伤了腿住院。前来送礼的人真是太多了，这可愁怀了爸爸妈妈。送礼人都知道爸爸是清官，自然没有人敢送现金和银行卡，送的礼物可谓是五花八门啊。我看到了，妈妈边认真登记边发愁的说：“腿没有大伤，可还礼还得咱家破产啊！真盼大家别送了。”我记得，爸爸的腿刚好一点，爸爸妈妈就张罗着还礼，那年过得真惨。爸爸妈妈不收礼也不送礼，从今年开始，我们一起出去玩，或者到姨妈家去过年，情景又安逸，我们连续两年这样做就会给那些送礼者一个信号：我们拒绝礼物。我爱爸爸妈妈，比爱自己更爱你们。 鸣儿于2009年12月23日深夜爸爸妈妈，看到你们俩分别给我的回信，我难过了一周。我一直在痛苦的考虑，是我错了吗？是我对父母太苛刻了吗?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了，我还是决定，今年不回家了，原谅儿子的不孝……我一个人在美国过新年过寒假，很孤单很寂寞。真的希望爸爸妈妈，不再过那苦不堪言的新年和春节，而让节日成为一家人团聚的欢乐的日子。我盼着这天早点到来。祝爸爸妈妈新年快乐，健康幸福！ 鸣儿于2009年12月29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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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看到尾，意义挺深刻的。
可这位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写了这么多错别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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