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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0/4/26 22: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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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的 笑 文/遇河搭桥
三十八年前，端午节的前一天。
伴着傍晚落日的余辉，在生产队出工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吃罢晚饭，有的便早早躺在了自家的炕头上，尽情地放松一下自己拿锄头过久的疲累的四肢；有的却是精神头十足地走出家门，坐在自家门口的大青石上，男的嘴里叨着旱烟袋，女的在纳着鞋底。个别的身边还有小孩子缠绕膝下，倒也乐趣多多，似乎和一天的疲劳沾不上边，很是令人羡慕。微风渐起，天边的一抹红云也终于羞涩地躲进正在飘着的几朵浮云身后，天真黑了。这时却发现一家土坯房的烟囱上一缕轻烟冒出，敞着的窗户关上了，接着窗帘拉上了，再看一个小脚老太太拿着一个用纱布兜着似盆样的东西，在一个近四十多岁的男人的引领下急匆匆颤巍巍地“快步”走进屋。坐在各家门外休闲的人们立刻议论起来：“五嫂子要生了？”“五哥家又添喜了！”“五娘家又有小孩子了啊！” …… ……
“哇--哇----”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声在那个叫五娘的房中响起，传到了门外。这个村庄从此又多了一个幼小的生命，这个叫五娘的家从此就又多了一口人。在那个年代，也可以这样说，又多了一个争嘴吃饭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彩云。取这个名字，可是我那念过私塾的父亲费了多少灯油熬了几晚才取出来的，皆因生我的那天天边有几片彩云。别说倒还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日子虽然艰难，但也乐趣多多。母亲生我的那年已四十岁身材比较矮小并且本来身体就弱的她自从有了我，就更是大不如从前，但是却从没见到母亲在我们面前皱过一下眉头。从我记事起，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笑容总挂在母亲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我们兄弟姐妹七人，我上头有四个哥哥和二个姐姐，俗称“老疙瘩”。那时只有大哥成了亲，我已有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嫂。可母亲对他依然就像没有成家时那样的关心照顾，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呵护倍至，母爱！在那时我不成熟尚属幼稚的心里就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感到母爱可以包容一切，是那么地至高无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和智慧。
母亲十九岁就嫁给了父亲。用理论上的话说，也算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了。好在这个牺牲还算是母亲的幸运，父亲是个老实厚道的手艺人，对母亲也好。可这花季的年令，本该是尽情享受阳光、绿草的好时候，尽情挥洒青春的好时候，可在那时却早早地被我从没见过面的姥姥用一条很长很长的白布，把母亲一双本不很大的脚缠得紧紧的，说女孩子就应该是这样。“三寸金莲”没裹成，脚趾却被残忍地裹断，因为后来的解放妇女，母亲裹到半路的脚才得到了自由，要不然母亲的脚真不知“尖”到什么程度了。可母亲呢，从没有说过一些埋怨谁的话，记得还总是笑着对我说：“你姥姥可好了！”我真替母亲鸣不平。但现在想一想，这可能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母亲嫁给了父亲第九天上，按照当地的风俗得回娘家住上一宿，这叫“回门”。你猜，我的母亲怎么回去的？至今那些长辈们还在说着母亲的那段佳话……
爷爷共有两个儿子，父亲是小的，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大爷。据母亲说，她自从过门也没见过他，见到他已是在婚后七八年时，大爷因公负伤复员回家。大爷是个军人，在很早时就参军了，常年在外，听说还是支前队长，专门负责部队的后勤供给。部队转战东西南北，居无定所，跟着部队打拼。只是在前年回来过一次，小住了几天，部队又要开拔，就匆匆返回了部队。然而他走一年多后，大娘由于难产急促间走了，那是在母亲过门的一年前。大娘留下一儿一女也就是后来按排行称作的“三哥”和“三姐”。当时三姐三岁，三哥还不到二岁。母亲没嫁过来时就由父亲带着，母亲娶过门后，父亲就自然地“退位”了，这副重担就落在弱小的母亲肩上。所以才有了九天回门即抱着幼儿的人人传送的“佳话”，有些多事的人眼中的“笑话”。
就这样，母亲一手拉扯着加起来的九个孩子，就是在大爷回家后也依然帮他扶养着三哥和三姐，如同自己的亲生。白天出工，晚上挑灯夜战--------搓麻绳、纳鞋底、缝补衣服、纺线……可在我的记忆中从没听到母亲说过累，那个发自内心的笑总是在她的脸上挂着。在那个饥饿的年代，家家都是累时吃干，闲时吃稀，可母亲总是舍不得把她的那份干粮自己全部咽下，而是每次都分给我们，尤其是我收获最多，只因我是“老幺”。特别是那过年才见面的一点细粮，母亲就更是舍不得让大人吃了，总积攒着做出几样好吃的留给我们。那时我已是六七岁的年令，由于时代造成的艰难，早早就懂得了一些事理，所以当看到母亲喝着掺着少许米粒的菜粥时，总是把掺着野菜的饼子递给母亲，而母亲总是笑着摸着我的头说：“云儿，娘不吃，不爱吃。”我就睁着疑惑的双眼不知所措了……
最不能挡住的是时代的脚步，历史终于翻开了新的一页。那个令人发指的年代终于过去，人们迎来了春天的曙光。吃饱了，穿好了，日子好过了。母亲呢，脸上的笑也就更多了，尽管苍白的脸上已被风霜刻上了道道“年轮”，可看起来还是那么地好看。
现在的我们， “九个”都已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各自都有自己的世界了。只是我离母亲远了一些，因大学毕业后被分到距家遥远的市内，所以每每挂念起母亲，总在电话中对母亲说上一些思念。而母亲也常常说：“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云儿，因为她离我太远，看她都不容易。”说实话，现已近中年的我越发想念近七旬的老母了，思乡的情绪也越来越浓。不知道她的笑容还是不是常挂在她不再年轻的脸上……
日子在无声地流淌着，今年我终于得了个机会回了趟娘家，当然少不了我家的“户主”和我的小女。那些天，就见母亲已显得苍老的脸上皱纹更多了，这可不是岁月雕刻，而是她笑得太多了。在家小住一周，只记得那几天母亲是异常的开心，总是笑着和她的老姐妹们说：“我有四个好儿媳，有三个好姑爷！”说的时候让人感到是满脸的开心和喜悦。
然而有一件事让母亲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生活都不再艰辛，所以富裕后的儿女们为了孝敬父母亲，总是买上一些价格比较昂贵的营养品在过年过节及平常日的时候，还常常买几件新鲜的时髦衣服送给她。她呢，却总是把吃的，用的，穿的都放起来，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舍不得穿，依如当年的节俭。说什么“我还给孩子们留着呢！”哥哥、姐姐和我轮流劝起了她，说，“这是什么时代了啊，你不要这样省吃俭用了，又不是吃糠咽菜的年代”，不说这话还好，只见母亲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那一脸严肃让从没怕过她的我都感到恐惧。只听母亲一字一顿地对我们说：“不要吃了几年热乎饭，就忘了本。到啥时也要想着过去的穷日子，你们千万不要高兴过了头，忘了本。”当然这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但我们却都感到份量的沉重。听了母亲的话，真的好惭愧，多少个日子曾经有过的那些“忘本”的举动一下子都出现在脑海中。特别是上大学时，那种伸手要钱不知愁滋味的日子，不是常常把雪白的馒头吃不了随手扔向了垃圾箱吗？忽然之间，我发现母亲已有些驼背更显矮小的身形一下变得高大起来，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如少女般灿烂了……
写于生日这天（因为一句话：自己的生日，则是母亲的难日，故以此文悟之）[此贴被水清无鱼于2010-4-27 7:58: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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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嗑实在生动有趣。向伟大的母亲致敬！祝福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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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翔实生动的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勤劳善良的母亲，一个具有传统东方女性美德的母亲。欣赏，并祝老人家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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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人间至情，一种大爱无痕。一种天真率性，一种奉献精神.那是母爱，讲求的是无私；那是孝心，回报的是情深。读此文直感，语言的无力。祝愿天下的母亲，有一个好的心情，有几个好的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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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一个好母亲,母亲用她的平凡成就了家庭的兴盛.在母亲节来临之即,祝所有母亲健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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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们用多少文字都写不完母亲辛苦操劳的事情。祝福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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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上所有朋友的支持。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快乐无彊！健康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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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谢朋友们的祝福。母亲节就要到了，祝天下的所有母亲，节日快乐，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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