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陪考》_小说散文_喀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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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0/6/7 17:54:24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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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考

这回可真到了儿子高考的日子了。6月7日天气预报说，天很好。可是，一大早天却阴了起来，是跟高三学生气，还是对高三学生家长惩罚？我是一点也搞不清楚了。
天气就是天气，人不是活的吗？考场离我家居住的地方不过几百米。我心很乐，也不急躁。真是有利于儿子高考啊！于是，我把伞准备好。儿子一把，我一把。吃过早饭，推开窗子，望一望外面，有雨点散落下来。天在哭吗？不能这么想。前些日子汶川大地震天已经哭了好几天了，百姓也哭了好多日。今天，不能算是哭，应该是给孩子们进考场洒下的凉意。让孩子们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心情爽起来。心里爽了，头脑不就清楚了吗！头脑一清，答题自然就顺畅了。雨渐渐的大了起来。站在树根底下的人们，有点禁不住了。雨顺着树叶淌了下来，有滋有味地落在一个个人的头上，是安慰呢，还是浇油呢，是切语问心声？还是友情相陪伴？考场门口，除了各式各样的伞在头顶上万般攒动，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样也好，人们的表情一下子都让伞遮住了。那就自己与自己进行情感交战吧！我举着伞，儿子也举着伞，护着考试用的那些东西，满脸没有一丝笑意地往考场门口挤。我想上前去，可是，前边都让人塞住了。学生，家长，亲戚，朋友，都在考场门口会面了。这是一场家长盛大的聚会，这是一场亲朋好友的隆重助威。各个踮起脚，举起伞，向前望，东瞅一下，西瞅一下。眼睛这个时候光芒四射，机灵得出奇。无论学生在哪个位置，家长准能一眼盯住，不会出差。雨把学生们迎进了考场，它的小曲也不唱了。真是天道人心一，老天不能让这些家长在外心之焦虑再受雨气。多么体贴这些可怜的人啊！于是，我和众多的人们，一直站到底。
我几天前就跟自己讲：自己千万别慌神，孩子考试，当爸的第一个要稳住。我这样想，也就这样把握自己。谁知道，这考试日子来了，我还是没把握住自己。先是晚上睡不着觉，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细切的又是极宏大的。眼睛闭得倒是很紧。心想，不管怎样在床上不出动静，就不会影响儿子睡觉。那我就悄悄地听着吧！半夜里，儿子睡着了。我听见他的呼吸，知道他睡得很好。至于，我睡与不睡都无所谓。不就是三天考试吗？不就是两个晚上吗？我说什么也要坚持下来。有了这个精神劲，我就不烦躁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儿子睡觉的呼吸声。那是一种与时间交流的乐曲，那是一种为学业胜利而发出的美丽歌声。明天的考试，定是那愉快的作答，舒心的收获了。这个时候，我去想一点别的东西，就是不想儿子的考试。但精神这个东西它很怪，不想的偏偏还得来。我让菩萨前来帮忙，菩萨在嘴上念叨了上百遍，还是没把那个思路撵走。这种神灵难道就打不过一种思想吗？一夜，就在这翻来覆去的过程中游了过去。
第二天，天空格外的晴朗，给人的心情很不错。但温度很快上来了。考生各个都穿上了半袖衬衫，8点钟就开始向考场靠拢。我带着昨夜听儿子睡觉的好心情，和儿子一前一后地走着。我显出大半生中少有的一次沉稳。儿子胸脯也挺得格外直，有一种气势，有一种豪壮，也有一种青年无畏的精神。时代让学生们认清了形势，他们比家长前卫的多。面对这样一次高考，他们并没有认为这就是人生的辉煌。仍然有左顾右盼的，举棋不定的，南辕北辙的。一个考生，到了考场门口，转身又往回走了。警察问他：“哎，小伙子，怎么不进考场啊？”小伙子说：“不想考了，没兴趣。”“哎。这可是高考啊！不能由着性子来，快进场。”警察摧着。“不进了，也不考了，爱咋咋地！”正跟警察对话的时候，一位中年妇女上来了。是小伙子的妈妈吧。妈妈抓住儿子的手，眼睛含着泪说：“儿子，人生就这一次高考，你不能这样，考好考坏没人说你，进去吧！就这一回，就这一次，妈在外面等着你。”小伙子把铜色青春火爆的头发用手撩了一撩说：“进去我也答不上，不糟那罪了，不高考了，做别的去。”面临这样的场景，谁能让一个高考的学生跑掉呢，几分钟的功夫，就上来了一群家长，一个个都把劝说的话放了出来。“你是儿子吗？是儿子，就听你妈一次吧！”“孩子，可别耍性子，我们多不易。”“快进去，大姨大妈在外给你祝福！”就这样，大伙一阵围攻，小伙子又进了考场。
我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怎么不让我们家长闯过这一关再说呢！天越来越热了，太阳也格外地明亮，是给孩子们照心情，还是给这世界再次升温！

[此贴被日日馨于2010-6-7 17:55:3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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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