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蘑菇
儿时的记忆都很美好,但是最美好的事是捡蘑菇,不仅可以看山戏水,还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那时小白菜酱蘑菇的美味,每每回味起来,现在仍然三尺。
夏季,雨过天晴的早晨,天还微黑,村里的人们都已起来,招呼声四起:“秀芹,石头,二丫,三蛮,”邻居家的发小便喊我:“运龙,起床捡蘑菇去了”,那时都是仨一帮,俩一伙的好有个照应。我便一边应和一边匆忙的起床,拿俩个玉米馍馍(家乡俗称干面子)和半块咸菜放到大筐里,拿起镰刀奔跑着就出发了。
我家住在楼子山脚下,楼子山的山脉像人的臂膀矗立在家的南面,家家户户都住在北面。向南走出村子,山坡的羊肠小道上已人声鼎沸,隐隐约约的在向前移动,我和伙伴便加快了脚步。大人们边走边聊,我们小伙伴快步紧追,大约走40-50分钟,便到泉子沟—九连寺,这时天还没亮,我们便在寺外等。
山上有红蘑,松蘑,草蘑,马粪包,杨蘑(一种生在杨树叶下的蘑菇,喀左九连寺的杨树林里),榛蘑等。我们主要捡红磨,松蘑,杨蘑。红磨的菌盖呈扁圆形,紫红色,松蘑的菌盖呈平圆形,菌盖黄色,菌柄白色。
当晨钟暮鼓响起,天已放亮,我们便进山了。你上我的前面,我上你的前面,生怕自己捡不到蘑菇。用镰刀拨开柴草(各种灌木的总称),俯下身子,细细的瞧,不放过每一寸土地。不一会,我便见到一个小红点,俯下身子,拨开杂草,一块小红魔露出了它的原形。悄悄地把它放到框里,生怕别人来这找。之后便迅速的在它的周围细细寻找,因为红磨都是几块或十几块长在一起的。方圆10平方米我都找一遍,再往前走。黄磨往往都连片,看到就捡不少。红蘑多了,不捡黄蘑。不知不觉的就和伙伴们渐行渐远,这时招呼声四起,寻着声音快速又走到一起,互相看看框,哦,谁捡的都不少。又各自寻找蘑菇去了,这样的来回几次,都累了,也饿了。聚在一起,坐在石头上吃干粮,吃完干粮,歇一会,再捡。
有时过了中午,太累了,还没捡满框。把山也搜遍了,开始从山上往山下检,这时,黄磨,草磨也捡,捡到山下边,框满了,便在道边等,这时招呼声四起,招呼伙伴回家。不一会就聚了很多人,互相看看框,有的欢喜有的愁,带着或喜悦或忧愁,慢悠悠的往家走,就像吃饱了的牛或羊似得,一个跟着一个得走,路时而宽时而窄,我们时而并排,时而排队。壮观极了。
走到河套,放下筐,用沙子搓手,洗脸。或到深沟的里面洗澡,洗干净了,晒一会儿,继续往家走,累了歇一会儿。走到家对面的小山上,张望自己的家,看到爸爸或妈妈。便又坐一会,等大人来接我们。大人们到了,小伙伴们便欢呼雀跃。身子微微向后倾,小碎步的向下跑山坡,就到村边了。
到家后,妈妈早已放好了桌子,放上大葱大酱,高粱米水饭早已盛好。我便连汤带水的吞吃起来,那时的葱,那时的酱,那时的水饭,真香真甜真好吃。吃的肚子微圆。看着妈妈串蘑菇真是太幸福了。
这就是的我的童年,每个暑假我都捡很多蘑菇,蘑菇贩子来时卖掉。俗话说:“靠山吃山”使我体会到了山的博大,感受到了水的温柔,山与水之间孕育了无穷无尽的美味,我乐山戏水爱蘑菇。
这就是我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的拾蘑菇。
2014年6月22晚